淮南之战(淮南之战,南唐失戈甲三十万,而后周获得平定南方急需的军事优势)-尊龙ag旗舰厅
北宋能够终结五代十国的乱世,实现基本统一,前提离不开后周世宗柴荣时期打下的基础,柴荣虽然在位不足6年,但是他在位时期,后周这个强大的战争机器,几乎不是不间断的对位战争,把有实力威胁到北周的政权都打趴了,北宋在继承后周的位后,可以说国力和外部形式都是有利的。
在周世宗柴荣的征伐中,淮南之战击败了南唐,可以说此战大幅度削弱了南方最有实力的割据政权,为北宋灭南唐创造了前期基础,而淮南之战中,围绕着寿州的战役,也是摧毁了唐军足以和周军的军事能力,自此,南唐李璟直接自去帝号,和北周划江而治,丧失了和北周一战的实力。
南唐立国38年,是割据长江以南各方势力中疆域最大,实力也相对较强的,李璟在位时期曾先后灭闵国和楚国,实力达到鼎盛,但是楚国之地得而复失,但不管怎么说,如果没有北方政权的干扰,南唐是有能机会一统南方的政权。
柴荣在继位之初面对的是中原不稳的局面,契丹灭后晋,短暂立国的后汉,后周立国后,接受的是经过战乱的中原,北方契丹窥伺在旁,蜀地孟昶也有北上扩张之心,南方各方势力盘庚错节,后于随时可能被各方势力撕裂的情况。
后周显德元年,郭威病逝,柴荣继位,而在他继位后的两年间,是北周对位战争的高发期,也奠定了北周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,使得中原地区可以休养恢复,正常情况下,占据中原之地,只要安心发展一段时间,就必然会拥有统一的国力。
显德元年,柴荣于高平之战中,击败北汉契丹联军,站稳脚跟后,柴荣采纳王朴的“攻取之道,从易者始”的建议,制定了先南后北的战略,由此,南唐是最佳的选择了。
在南方割据的实力中,南唐最强,只要打垮南唐,就有震慑其他实力的作用,而且后周打南唐,其他势力不会支援南唐,不趁机从南唐抢地盘就不错了,毕竟在南方割据政权的眼里,南唐太过强势,其存在本身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。
《新五代史。周本纪》夏五月辛未,宣徽南院使向训、凤翔节度使王景伐蜀。
柴荣在大举伐南唐前,先行征讨后蜀,夺回了秦、凤、成、阶四州,秦州位于今甘肃省天水市,成州即今甘肃省成县,阶州位于今甘肃省陇南,凤州即今陕西凤县凤州镇。
后周夺回四州,不仅仅是遏制了后蜀北上威胁关中的通道,而且也对后蜀实现了军事压力,掌握四州,那么后周就打通了入蜀之路,所以在战后,后蜀的孟昶很是担心,寻求与北汉南唐的联盟,可见丢了四州,犹如丢了后蜀的北部门户。
在这种情况下,北汉早就被打怕了,高平之战,主力精锐重创,契丹也不敢在次大举南下,后蜀也被后周摁在地上摩擦,只求自保就心满意足了,哪里有心思去主动招惹后周,而这也就为后周讨伐南唐创造了稳定的外部周边环境。
而对于南唐来说,曾经有辉煌的时刻,但是并不能持久,南唐保大九年,南唐灭南楚,继灭闵国后,南唐再灭一国,此时南唐疆域达到鼎盛,据有今江西全省,以及安徽、江苏、福建、湖北和湖南大部或部分地区,成为最有可能一举统一南方的政权,但是南唐没有稳住局势的能力,没能处理好控制,南楚很快掀起了反唐行动,南唐被驱逐。
加之当时的南唐君主李璟,奢侈无度,导致政治腐败,坐拥有利局势的南唐错过了崛起的窗口期,等待柴荣继位后,面对北周转动起的战争机器,南唐失去了夺取天下的能力。
《新五代史。南唐世家》十二年,大饥,民多疫死。
后周在大举南下前一年,南唐也发生了大范围饥荒,造成人口减少,次年,后周显德二年,南唐保大十三年,柴荣下诏讨伐南唐,也是抓住了南唐国力处于虚弱阶段的这一弱点。此次柴荣的目标也很明显,那就是拿下江淮之地,为进一步灭南唐打下基础。
但是面对后周的军事行动,南唐是缺乏应对能力的。
《南唐书。刘仁赡传》徙仁赡为清淮军节度使,自杨氏有吴,岁暮淮涸。辄增戍以备侵轶。惟之把线。监军吴延绍。以为无事,徙费粮糗罢之。仁赡表陈不可罢,未及行,周已遣将李毂,王彦超,韩令坤等,帅师大入。
柴荣选择拿下的时机和当初曹讨东吴的时机一致的,显德二年十一月周军南下,这个时间段正是南方河流干涸,很多地方可以直接徒步过河的,有利于缺乏水师支援的周军作战。
而历来是有布置重兵于淮河及支线河流水位过浅的位置,防止北方军队南下,但是南唐监军吴延绍认为这样徒耗钱粮,可能是想等得知周军南下的消息后在调动部队吧,可这必然来不及,周军前锋各部得以相对容易的深入江淮之地,并未围困寿州,寿州也成为了整个淮南之战的焦点,此地胜负影响着整体战局,因为双方都将部队集中在了寿州周围,只是对于南唐来说,寿州之战,令唐军在军事上丧失了所有主动权。
围攻寿州初期,李毂,王彦超间唐军前来救援寿州,害怕后路被断,所以选择暂且撤军,柴荣预判到唐军会趁势追击,所以让李重进率部--贸然出击的唐军。
《宋史。传》吴人以谷退为惧,乃发兵三万余,旌旗辎重亘数百里。。。时周师未朝食,吴师奄至,周师望其阵皆笑之。宣祖领前军与重进、韩令坤合势击之,一鼓而败,斩首万余级,追奔二十余里,杀大将刘彦贞,擒裨将盛师朗数十人,降三千人,获戈甲三十万。
李重进所部在正阳,也就是今寿县西南的正阳关和追击而来的唐军主力刘彦贞所部遭遇,唐军认为周军是因为害怕而撤军,刘彦贞就大摇大摆的率军挺近,三万余唐军携带着无数辎重,又有水师助阵,说实话,这不是在打仗,这是再摆场面啊。
但凡是真正的追击敌军,必然是派遣先头部队,轻装简行,急速追击,主力在后压阵,尽量隐蔽,让敌军猜不到自己的虚实,而刘彦贞显然是自恃兵力强盛,认为只要走过去,周军就望风而逃了,这击败周军的大功,就是自己的了。
可是就正阳之战的过程来看,唐军列阵于尚未吃完早饭的周军前,周军将士大多嘲笑之,而且周军一次进攻,主力唐军就大溃败,三万余唐军毫无招架之力,主将刘彦贞被杀于阵中,俘获3000人,获兵戈和铠甲三十万。
这次战败对唐军打击是几代的,因为此时唐军士气正盛,是追击周军的路上,而且周军能够缴获兵戈和铠甲三十万,也就是说刘彦贞所部是唐军精锐主力部队,装备精良,但是列阵时却引发周军将士大笑,如果这是真的,那么只能说明一点,那就是唐军列阵能力极差,而且周军一次出战就击败唐军,斩首万计,对于唐军来说,主力精锐部队在士气正盛之时被人家轻易击败,这对南唐来说的打击是空前的。
正阳之战说明,在无需太多谋略, 双方部队正面硬钢的情况下,唐军没有和周军一战的能力,也就是说,在陆战方面,唐军想要击败周军几乎是不可能的,唐军唯一可依赖的就是,还有实力可观的水师了。
《新五代史。死节传》攻之百端,自正月至于四月不能下,而岁大暑,霖雨弥旬,周兵营寨水深数尺,淮、淝暴涨,砲舟竹龙皆飘南岸,为景兵所焚,周兵多死。
周军在初期趁唐军防备不足,一路攻入江淮腹地,围攻寿州后,刘仁赡堪称南唐忠勇无双的将领,他死守寿州直至病重无法掌控寿州局势前,寿州都屹立不倒,如果他不病重,后周攻下寿州所付出的代价必然更大,所需时日也更长。
在第一阶段围攻寿州不下,持续4月的攻城无果,时间来到春天,河水上涨,淮水、淝水暴涨,周军非战斗减员大幅度增加,只能选择撤军,这时南唐的机会来了,唐军趁机收复了失地,记载中称,“江左几复振”,但是周军并未对寿州撤围,柴荣虽率军撤退,但是李重进率部留守继续围困寿州,可见南唐依然缺乏击退后周的能力。
南唐最后一次对寿州的救援,就是让李景达率军驻扎在紫金山(今安徽风阳东北)。
《新五代史。南唐世家》十五年,景达遣硃元等屯紫金山,筑甬道以饷寿州。二月,世宗复南征,徙下蔡浮桥于涡口,为镇淮军,筑二城以夹淮。周师连破紫金诸寨。
《南唐书。后妃诸王列传》淮南交兵,景达以元帅督师,陈觉为监军使,军政皆决于觉,景达暑牍尾而已,朱元叛,寿州陷,皆觉为之。
这样一来是声援寿州,二来是希望打通寿州的粮道,毕竟寿州被围日久,城中将士必然缺粮,长此以往寿州城不攻自破。
但是李景达只是名义上的统帅,实际指挥的人是陈觉,陈觉和唐军将领朱元不合,朱元叛唐投被周军,加之周军的进攻,唐军再次大败,南唐最后一次救援寿州的计划失败,困守寿州的唐军见周围各州或降或逃,而刘仁赡自己因病重难以掌控局势,《新五代史。死节传》仁赡病甚,已不知人,其副使孙羽诈为仁赡书,以城”,手下人直接假冒刘仁赡的名义投降了。
刘仁赡坚守寿州的努力都白费了,其实就整体战局而言,刘仁赡在寿州城死死的盯住了周军,周军可以围点打援,但唐军可以趁机将周军合围在寿州附近啊,但显然唐军没有此能力,反而是单纯的救援寿州,屡屡被周军所击败。寿州被攻下,周军趁势连下楚州、扬州,李璟只能割让江北之地服软了。
而围绕着寿州进行的淮南之战,在军事上唐军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,不仅仅是刘彦贞战死于的正阳之战,整个淮南之战,周军获得了平定南方急需的军事优势,也就水师。
《新五代史。南唐世家》初,周师南征,无水战之具,已而屡败景兵,获水战卒,乃造战舰数百艘,使降卒教之水战,命王环将以下淮。景之水军多败,长淮之舟,皆为周师所得。。。景初自恃水战,以周兵非敌,且未能至江。及觉奉使,见舟师列于江次甚盛,以为自天而下。
在淮南之战中,后周缴获了唐军大量战船,以及有经验的水兵,柴荣以此奠定了北周水师的基础,同时训练,周军拥有了一支实力强大,足以压制唐军水师的部队,南唐能够抵挡周军的最后一道防线,也失去了作用。
总的来说,柴荣发动针对南唐的征伐,是在后周获得相对平稳的外部环境后,实行先南后北策略的重要一环,在淮南之战中,唐军正面野战没有和周军一战之力,同时周军通过战争拥有了一支具备战力的水师,失去江淮之地的南唐自然也就不是中原后周以及北宋的对手了,失去了江淮战略要地以及军事上水战的优势,南唐已经是别人案板上的肉了。